大家對所謂的1號葛格的刻板印象是:氣昂昂、雄赳赳、身材健壯,高大魁梧,舉手投足男人味四溢,一站出來就有上戰場的格式,雄姿英發,基本職業是銀行家、工程師、醫生、會計師等;所謂的0號底迪自然是:軟綿綿、陰柔柔,身材偏瘦矮小,皮膚白裡透紅,媚眼睨人,開口閉口都是「哎唷」、「我啋!」,盡是女氣,基本職業是美容美髮師、服裝設計師、化妝師、瑜珈導師等。
唐唐這些在基界打滾了一些時日,有點資歷的老同志當然知道以上所列出的只能作參考,現實往往比較詭異──你以為最威猛的1號葛格也許會是最純正的0號;那喝拉鐵時蘭花指高高翹起的美男子在床上卻偏偏是位強烈進攻型1號,別忘了還有一批遇強則弱遇弱則強的雙修一族。所以每名同志床上的角色基本上是神鬼莫測,除非你倆曾經在床上切磋過,如果單從外表來猜他是1或0,擔保你會大錯特錯,就算是他親口說出來的也不可信──太多的0號不肯承認自己是0號。
像咱姐妹小艾、小丹坦蕩蕩確認自己零號身份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他們兩個外表也是男風盛,一雙壯手臂可以隨時斬下一棵大樹,於是吸引了一大堆0號底迪,讓他們有苦難言。小丹常說:「我是受上帝詛咒的0號。」
也許是說了自己是0號後,那雄風或男人味就要大打折扣,在同志國度到地位就要下降幾級,像到現在在父權社會裡地位還未得到平反的女人一樣。所以許多姐姐妹妹都愛充1號。在聊天室裡最常遇見的情形是:
你:「請說出年齡/身高/體重/型號」
他:「34/168/60/1」
你:「啊,對不起,撞號了──」
他:「啊,其實我是可以當0的……」
真相大白。根本就是披著虎皮的綿羊。一個不願面對現實的0號。不過話說回頭,唐唐所碰見的那些化妝師,美容師或服裝設計師,無需找八爪神算保羅來預測,只需目測──那泛著春波的眉眼,那欲說還休的紅唇,那半抖半止的臀部,百分之九十九都是0號。1號的化妝師和熊貓人猿海龜一樣,都是珍稀動物。
基友小風說有回遇見一名看起來會茹毛飲血的猛男。在來往郵件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他1號的狂野──「絕不憐香惜玉,我會親手把你撕裂!」,「把你活活吞下去。」云云,把純0的小鳳搞得心癢難耐。
會面後,他果然整個1號猛男的架勢。不過上床後卻是另一番光景,玩意兒一直低頭思故鄉,他推說這陣子工作太累,讓小鳳覺得很不是味兒。而且只要小風的手一靠近那入口,即時淫聲四起,「根本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零號嘛!還要假惺惺。」小風恨恨地說。
小風也說同志國度裡毒品泛濫,許多1號或雙修在這些毒品的影響下,都成了需索無度的0號,而且試了那滋味後就再也回不去了,令得本來就已經買少見少的1號男更見凋零,也再一次模糊了1和0的界線。
1也好,0也好,知道自己要什麼最重要,認清自己,勇於面對,才能尋到快樂,正是「順乎本性,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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