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May 2010

從白先勇到關錦鵬 同志名人為何迷昆曲

白先勇、陳士爭、林兆華、關錦鵬、余秋雨、李銀河(博客)、葉錦添……從20世紀90年代末至今,多位原本與昆曲藝術看似無關的文學、電影屆名人紛紛涉足昆曲製作。名人緣何鐘情昆曲?

白先勇、陳士爭、林兆華、關錦鵬、余秋雨、李銀河(博客)、葉錦添……從20世紀90年代末至今,多位原本與昆曲藝術看似無關的文學、電影屆名人紛紛涉足昆曲製作,從2004年白先勇推出「青春版」《牡丹亭》開始逐漸走向高峰,一時間令人們覺得昆曲的「小陽春」來臨了,似乎昆曲藝術的復興也不再是天方夜譚。

名人緣何鐘情昆曲?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因為昆曲高雅、美好、傳統、古典,但具體到每一位名人,答案卻不一而足。

先來談談白先勇,如今的昆曲能有此「復興」之勢,白先勇一定是要記頭一大功的,若干年後再看。這位國民黨高級將領白崇禧的第八子,從小就受到了非常全面的中國傳統文化教育,幾十年來一直以作家、學者的身份立足於華人文化圈。

很多現在的年輕人開始知道、喜歡昆曲,都是從他製作的「青春版」《牡丹亭》開始,其實早在十幾年前,他就開始參與製作一些與昆曲相關的電影、舞台劇的製作了,比如劇本《遊園驚夢》等等。而他在被無數次問到為何鐘情昆曲、大力推廣昆曲、近70高齡開始做「昆曲義工」時,都會提到他兒時與家人一起聽過的梅蘭芳表演《遊園驚夢》的片段,在長大後的幾十年中,雖然他沒有再過多接觸昆曲,但那時的音與影,刻在了記憶深處隱秘的角落,一直在幽幽地徘徊。他說:「我也沒有特意計劃要去做昆曲,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後,那時的記憶總是會跳出來。我不喜歡稱昆曲為『遺產』,她那麼有生機有活力、那麼美,不能讓這門古老的藝術消亡,太可惜了!」可以說,白先勇與昆曲的緣分深遠綿長,是家庭的薰陶加後天的自我培養。



林兆華,著名的話劇導演,近些年尤以小劇場或創新形式的實驗話劇見諸媒體。2007年開始,由他執導的「廳堂版」昆曲《牡丹亭》在北京南新倉有600年歷史的皇家糧倉長期駐演。不插電的演唱、衣袂可以撫到觀眾臉龐的近距離演出形式、完全開放化的化妝過程……至今每場人數也不超80名的小劇場,讓昆曲與商業宴請結合,將昆曲觀眾的範圍又擴大至企業高管商務人士。我們姑且不論這種昆曲功能化的形式是不是有悖傳統,至少,這是戲曲藝術在當今社會環境中一種有益的探索和延伸。他的話劇《故事新編》、《風月無邊》中都曾嘗試融入中國戲曲的元素。

談到為何選擇做昆曲,林兆華說:「現在我的話劇有些不同,也是因為『偷』了些戲曲精髓的緣故。」林兆華認為,現在中國話劇的表演形式已經很豐富了,但是基本是樣式上的改變。「在表演上,中國傳統與說唱藝術的精髓比歐洲的表演藝術要豐富得多、要自由得多。這對我影響很大。中國戲曲最偉大之處是似與不似之間的狀態,那是最有意思的,那也是我想在話劇中追求的。中國戲曲舞台的空間給我很大啟發。什麼都沒有的舞台上可能什麼都有,這是特別吸引人的。戲曲美學給我一種精神上的自由。」

最近,有一部爭議極大的昆曲在保利劇院上演,即以中國古代女同性戀情感為題材的《憐香伴》,導演是拍過《紅玫瑰與白玫瑰》、《胭脂扣》、《阮玲玉》、《藍宇》的香港著名導演關錦鵬。關錦鵬的作品裡面,純粹的張揚與外放鏡頭並不是很多,但觀者總能從裡面感到一種從深處爆發的激情與無奈。中國的戲曲演出市場涉足同性愛戀題材,令眾人咋舌,關錦鵬來作導演,其中緣由不言自明。關錦鵬說自己雖然之前沒有導演過昆曲劇目,但其實尚在母親懷胎時就已經在戲曲的咿呀聲中飽受「胎教」,所以自己也很喜歡聽戲。



對於《憐香伴》的理解,他談到:「我們可以通過自身的生命體驗來重新挖掘李漁在幾百年前對『美人相戀』的戲劇表達。我力圖給演員更深入的角色解讀,而不是單純地通過戲曲程式化的表演去完成表演,在唱念做舞之外,每個演員都應該有內心的糾結,當然他(她)們不用一味去考慮『情感類型』,因為《憐香伴》的核心是情感本身!」

實際上,無論名人還是普通人,從昆曲中獲得的感動都是相通、相同的,只不過名人可以運用自身的知名度去推廣、發展昆曲藝術。而作為文藝工作者,他們更可以從昆曲這門古老、美好的事物中獲取更多創作與再創作的靈感,將昆曲作為藝術創作的源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本文原載:淡藍網文學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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