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Nov 2008

Troy Perry的故事(五)

德特常问他以后回美国想要做什么?他总答不上。有一天,德特忽然打趣地说:「不如你开一间同性恋的教会吧!」

面对自己

那段日子,杜罗培礼(Troy Perry)花很多时间阅读,对于同性恋亦有了相对更深刻的了解,同时亦更认识自己。他逐渐明白,如果他愿意诚实面对自己,他必须接受他的性取向是一个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最后,他决定向教区长坦诚。他把自己的性取向告诉教区长,教区长皱着眉头,说不可能,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还说这是撒旦的诡计,应马上祷告,「神一定会帮助你。」他已祷告好几年了,但还是愿意再次为他的性取向祷告。他们祷告了十五分钟,之后教区长要他忘记自己是同性恋,不要再谈这件事。他点点头,心里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不过杜罗坚持他转告会督这件事。教区长有点无奈,但还是答应。

一天回家,妻子说会督找他找得很急,要求傍晚见面。他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心里完全没有压力或恐惧,反而有一种被释放的感觉。他觉得亦是时候坐下来和珍珠好好谈谈了,他把这几年来的挣扎与她分享,她安静地听,然后告诉他说她其实很早就发现他与一些男人很「不一样」,但当初以为不是问题。她甚至建议说他可以有时去找男人她不介意,她只想维持这段婚姻。

但杜罗认为他做不到这一点,他觉得他必须诚实面对自己与面对别人,在异性恋的婚姻关系内享受同性恋的性爱,是一种他难以忍受的欺骗与隐瞒。他决定离婚。

那天傍晚,他见会督。会督要求他马上离开。他说他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会督没有再说什么。培礼内心已不再恐惧,他内心的正直给予他力量接受自己与面对别人。

那年,他23岁。

母亲那时正与新的继父住在加州,当她知道孩子的事后,要求他与他们住在一起。他住了几个月,一直到找到新的工作后,才搬出去。


从军出走

两年后,他想趁年轻到处走走,结果选择从军去了,被派遣至德国担任军队破解密码工作。结果一呆就是一年半。在德国,他认识好多朋友,其中一人是德特,是黑人,亦是同性恋。后来他们成为好朋友,他还与他同游欧洲三十天,最后一站是阿姆斯特丹──所谓同性恋的首都。

在国外的从军生活,有点像是自我放逐,像是在一个陌生环境尝试重新认识不太熟悉的自己,希望能在跨文化的交叉处尖锐而清晰地看清自己,重新解构过去在美国虚构的自我,对灵魂进行更彻底的探究。在德国,他亦常去教会。当时的教会几乎都是反对同性恋,视同性恋为罪人,在信仰与同性恋之间,只能选其一。德特问他在这情况之下去教会有什么意思?同性恋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一个是与不是的问题,纵使没有与同性进行性行为,同性恋还是同性恋。宗教如果容不下同性恋,同性恋根本无从选择,只有出走。他说不出任何反对德特的理由。

德特常问他以后回美国想要做什么?他总答不上。有一天,德特忽然打趣地说:「不如你开一间同性恋的教会吧!」

他们俩相视大笑。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不是一个玩笑。只是在五十年前,无论是同性恋牧师或同性恋教会,都是不可思议,简直是错置名词形容词的玩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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