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Apr 2010

生命可以不一样!(3)

那一年,弟弟告诉她,他是同性恋。她有点惊讶,毕竟同性恋在70年代仍然是一个禁忌的课题。她最惊讶的是弟弟向她表白得如此自然与自在。后来,她发现弟弟在大学里积极参于同志运动,她开始顾虑弟弟的安全,她担心弟弟会因为性取向而成为殴打的对象。


半工读的大学生活


念完高中,柏德(Pat Bumgardner)凭着骄人成绩升上大学。进入大学,学费有奖学金应付,自己又找工做,她可以租间小房,不需再麻烦教会的会友了。

中学开始,她就萌生做神父的念头,但天主教会根本不允许女性做神父,有人鼓励她做修女,但她不认为这是自己想做的事。结果,她不知该在大学选修什么,最后决定主修她成绩最棒的一科──数学。另外,她对法文极有兴趣,她认为这语文有一种慑人之美,其文字与发音有一种以言喻的温柔与性格,如饮醇酒。所以,她又主修法文。在大学双主修数学与法文,又要打工挣钱,生活忙得不得了。为了挣钱,她做派报员,一早天未亮,她就骑着脚车大街小巷派报。派报赚的钱不多,她又必须到上别人的家做清洁工作,忙得天昏地暗,精疲力尽。她没有时间结交知心的朋友,每天独来独往,更多深夜埋头灯下苦读。

日子有点苦闷,唯一的慰藉就是教会生活。她稍有时间,就往教堂里躜,什么都帮忙,星期日她最快乐,因为派报后可以一整天呆在教会里忙着。她负责在教会崇拜时领诗,带领小组分享。宗教生活让她感受到人性的良善丶淳美丶真挚与爱。她认为在教会工作,令她觉得生命饱满,彷佛找到生命的意义。

在教会事奉愈久,她决定在教会担任神职人员的意志更坚。但,在天主教会,这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虽然当时美国天主教会有一股运动在争取女性担任神职人员的权利,但对许多人来说,这始终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大学的最后一年,她决定选修神学,准备大学毕业后到神学院深造。

那一年,弟弟告诉她,他是同性恋。

她有点惊讶,毕竟同性恋在70年代仍然是一个禁忌的课题。她最惊讶的是弟弟向她表白得如此自然与自在。后来,她发现弟弟在大学里积极参于同志运动,她开始顾虑弟弟的安全,她担心弟弟会因为性取向而成为殴打的对象。弟弟在向她表白后,写了一封长信给爸妈,爸爸回了一封短信,说他羞辱家人,从此脱离父子关系。她知道后,并没有太大反应,对父母,她本就就没有什么眷恋。她知道弟弟亦不是很在乎。

弟弟走出「橱柜」向她表白性取向后,他们姐弟关系更好,她欣赏弟弟的诚实与勇气。如今回想起,她觉得当时的欣赏其实还掺杂了羡慕,对于自己,她当时仍然缺乏自我探索的勇气,虽然她隐隐觉得自己与一般人不一样。

 
赴芝加哥入神学院

大学毕业后,她到芝加哥天主教神学院深造。当时,她是唯一的女学生,校风之保守,可想而知。她记忆最深的是有一神学教授,竟然在上课时,当着她的面说女人不如男人聪明,女人唯一的好处就是生产。同学们没有人说一句话,她感觉又难堪又气愤。之后,有男同学对她说这教授实在不应说这种话。

在神学院,有一学期,上伦理课时,她与班上小组成员选择研究同性恋课题。整整一个学期,她埋头苦读,几乎读尽了图书馆所有有关同性恋课题的书籍与学术文章。她热烈地参与小组的讨论,近乎着魔。

最后,她与小组成员达致的结论是:同性恋不是一种伦理的罪,它只不过是一种性取向,圣经其实没有反对同性恋,只是传统教会误解了圣经。学终报告时,小组成员中没有一个男生愿意代表报告研究结果,大家推她上台。她兴奋地接受任务,满怀信心地准备接受其它小组成员的发问或诘难。她报告完毕,掌声如雷。但万万想不到,教授很严肃地只说了一句「你坐下。」,就再也没说什么。班上一片死寂。

她知道她又闯祸了,就像6岁那年原来兴高采烈地回答婆婆的问题,却岂知换来尴尬的沉默;那种难过,好比爸爸的斥责痛殴。

在天主教神学院念神学的期间,他认识了多尼神父。多尼神父是名学识渊博的神父,非常年轻,长得也挺帅的。多尼神父负责辅导帮助那些准备做神父的年轻人,虽然在天主教柏德身为女性是不可能被按立神职的,但她仍然常与多尼在一起谈论神学与在教会的事奉。她欣赏他的渊博的学识丶温柔的性格和开放的思想,他则仰慕她的坚强与毅力。他们相识丶相知丶相惜,而相爱。多尼为了爱情,放弃做神父,加入基督教会,准备做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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