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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Jul 2007

蘿底橙是好橙

星期三晚上的咖啡館有點冷清,少了暖暖人氣再加上外頭下起的霏霏細雨,寒意陣陣襲人。

有說「沒有米飯當瘦身,沒有愛情當修行」,那唐辛子這些日子的修行累積下來,應該早已名列仙班。
基友甲慢慢地啜了一口拉鐵後,怨怨地傾訴:「都已是不惑之年了,年輕小毛頭我看不上,年級相若的又看不上我,年長一些的又大都名花有主,同志國度裡真愛難尋,看來我是要孤獨一生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那眼睛還識時務地眨了一下,俺見到了那少許 感觸淚光(音樂響起──《孤身走我路》……)。

在經歷了第五段失敗戀曲之後,他終於向愛情這洪水猛獸升起了白旗。他控訴說身心俱累,需要一個好好的中場休息,也許 就這樣地退出這個輸多贏少的戰場。

在這種時候永遠無聲勝有聲,但俺還是來了一句:「別擔心啦,天涯何處無芳草∕緣份未到,耐心等吧……」這些連自己也開始不相信的客套話。

曾經與有心人攜手建立一座最富麗堂皇的愛情殿堂(看似完整但是裂痕處處,像本國那耗資千萬但依然漏個不停的行政大樓)以為好好地靜靜地呆在裡頭,和他相偎依,那就是永遠。外面的狂風暴雨不斷襲來,你慶幸自己有這麼一個穩如磐石的避風港。

然後有那麼一天,才驚覺你倆的愛情存在著無可救藥的時差,你是炎炎夏日好時節,他的卻早已飄起飛雪,你早已醒了,他還在冬眠。

於是這愛情殿堂注定要一點點一分分的崩壞塌陷,然後世界瓦解了,時間凝住了,眼淚 尚未能成詩,我們早已失去了彼此。

他被愛情遺棄背叛的痛、不忿、無奈,你我這類同輩分的大都身同感受。有說「沒有米飯當瘦身,沒有愛情當修行」,那唐辛子這些日子的修行累積下來,應該早已名列仙班。

女人常嘆「上了年級,皺紋越來越多,愛情越來越少……」其實同志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歲月留不住,愛情也在手中溜開去。

十八廿二的族群,賣的是無敵青春和無限活力,星期五晚上在夜店舞到凌晨,第二天早上醒來依然容光煥發,完全無需任何面膜。

心思難定,永遠貪那新鮮感。今天Albert、Brandon,明天Alvin、Benny的應接不暇,市場上的第一搶手貨。

二十三十的族群,青春的定義是臉上偶爾冒出的痘痘,賣的是少許 成熟穩重,還有那僅存的活力,一個月要做幾回面膜來保持那水鐺鐺的肌膚,這個月Jimmy,下個月James,號召力還不錯,有得撈。
三十四十的族群,青春只在回憶裡,天天敷面膜,依然救不了那慢慢塌下,各種細紋接踵而來的肌膚,賣的是成熟大方穩重,逐漸穩定的財務狀況和肚皮裡那幾點墨水,閒時可以拿出來唬唬小毛頭:「Mariah Carey?不,俺只聽Maria Callas……」呵呵。

今年幸運地捉住了一個Sean,如果明年不幸的分道揚鑣,可能就蘇州過後沒艇搭,良人不知何年何月會再出現。如果三十四十愛的是青春毛頭,那他尚有不少選擇,未定性的小伙子最難抵擋阿伯的魅力,但若他要的是成熟穩健的同輩,那就真的相愛很難。

四十五十的族群?俺早已不敢想。我們就像一罐罐過了期的鳳梨罐頭,賣相再美也是乏人問津。

你愛的某甲,某甲未必愛你,你傾慕某乙,某乙早已名花有主,你對某丙沒有什麼感覺,但他卻像冤鬼纏身的纏著你,愛情世界有太多無以名狀的詭譎。大家都是在愛情海上無助地漂著漂著的迷途人,都在找著適當的碼頭,風風光光上岸。

從前香港喜劇,常看見這樣的一幕,余慕蓮∕黃韻詩一臉怒相對著曾志偉∕馮悴凡說:「你做乜眼甘甘望住我?」

那群無恥男必揶揄之:「鬼望你呢粒蘿底橙∕呢碌賣盡蔗!」然後俺必捧腹大笑。(怎麼現在的香港喜劇都沒有這種簡單的快樂?)

但唐辛子的理論是──廣東人有語「好野沉底」,蘿底橙應是又多水又大粒,所以才掉到最下面去,所以蘿底橙其實是上等好橙,你們千萬別走寶。

還有賣盡蔗,賣出去的甘蔗都給榨成軟塌塌的不成形,剩下的那幾枝還是長長硬硬的,親愛的基民們,你要軟還是硬呢?


歡迎與作者電郵交流:confessions74@gmail.com

Reader's Comments

1. 2007-07-23 16:25  
(你愛的某甲,某甲未必愛你,你傾慕某乙,某乙早已名花有主,你對某丙沒有什麼感覺,但他卻像冤鬼纏身的纏著你。)基民當中太多這樣的狀況存在。(余慕蓮∕黃韻詩一臉怒相對著曾志偉∕馮悴凡說:「你做乜眼甘甘望住我?」抵死夾過隱!!!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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