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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Aug 2009

立春 And the Spring Comes

每個人都是異類──在這部《立春》當中,有同志人物,有同志人物的情節,而且,可以說是那種非常銘心刻骨深入骨髓的同志情感同志情節,這樣絲絲入扣的同志情節,有一種「如果不是我們同志圈中人,就無法為外人所道的」況味。

導演:  顧長衛

主演:  蔣雯麗,焦剛,張瑤,李光潔,王雅捷

本來,我自己挺煩那些在網上傳播八卦小道消息的破事兒,但看了李檣編劇的電影《立春》,不由得想起網上一些同志網站,關於他是同志的八卦說法,他是同志不?他不是同志?

一個電影編劇,自然是要以他的電影作品本身來說話,一篇影評,也應該圍繞電影本身來評論,編劇李檣是不是同志,要說也跟一部電影一篇影評,不會有什麼本質聯系關係。編慈禧太后的電影,就一定得是太后身邊的太監麼?全世界都在看的中國《末代皇帝》,這部電影的導演,還是個意大利人呢。

不過,《末代皇帝》劇本所依據的原著,還真的是不少歷史事件的親歷者,作者是末代皇帝的英文老師,書是在西方流傳甚廣的《紫禁城的黃昏》,好像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講,弄清楚一部電影作品的製作者,來龍去脈,國籍國別,其實還是蠻重要的。

對照比較意大利人貝爾托魯奇拍的《末代皇帝》,和香港人李翰祥拍的《火燒圓明園》,還是值得那電影製作人的背景身份說事兒的。

更何況,偏偏就是,在這部《立春》當中,有同志人物,有同志人物的情節,而且,可以說是那種非常銘心刻骨深入骨髓的同志情感同志情節,這樣絲絲入扣的同志情節,有一種「如果不是我們同志圈中人,就無法為外人所道的」況味。

所以,如果能夠證實《立春》編劇李檣的同志身份,對任何論者,還是蠻有意義的。如果李檣不是同志,他一個直人,對我們同志隱秘生活道聽途說的觀察和體驗,也真是有夠深刻細緻的啦。如果李檣他自己是一名同志,他對我們同志生活的無可奈何,那份痛,那份苦,那份掙扎,表達得可真夠細膩動人的啦。

無論怎樣,我都十分感謝他,為我們同志,留下了一個銀幕形象,由焦剛飾演的舞蹈老師胡金泉。

本來,我自己挺煩那些在網上猜猜,這個角色是同志,那個有同志嫌疑的八卦傳聞,要說這個男舞蹈老師,在電影中,既沒跟男人手拉手談戀愛,也沒跟男人真槍實彈地上床嘿咻,咋就這麼肯定他是同志不同志的?

不過呢,總還是有那麼一些蛛絲馬跡,讓觀眾,特別是我這樣的同志觀眾,嗅出一點啥同志味道來吧?對一個男同志來講,估計同志和非同志,最無法掩藏無法偽裝成直人的,就是這位男舞蹈老師身上的C。



當然,從邏輯上來講,其實C男不等同於男同志,不少C男,C是C,可人家說是如假包換的直人,老婆孩子熱炕頭,關同志啥事體?

有一個場景,相信不少同志,尤其是無處可藏的C男同志,或早或遲,或多或少,在我們的真實生活中,都遭遇過的,電影《立春》是在中國大陸邊緣城市內蒙古的包頭市拍的,說的是當地方言,使用的對C男的侮辱用詞,是大半中國都聽得懂的:二姨子。

最不堪忍受的是,二姨子這樣的侮辱謾罵,第一是當著我們C男的無辜家人,男舞蹈老師媽媽的面,直接就脫口而出,毫無遮攔,一點什麼顧忌顧慮都沒有,當成一枚重型炸彈,直接就轟炸到我們的C男頭頂上,可憐我們的C男,正是一個大孝子,正騎著三輪車拉著自個兒媽媽上街溜達吶!其中的苦楚,真是不足與外人道也!傷了自己,也傷了他心愛心疼的媽媽。

第二是,這樣二姨子的謾罵,一點來頭,一點由頭都沒有,黏誰啦,惹誰啦?都沒有!不過是男舞蹈老師的一個女學生,正在街頭練習跳舞,見到老師來了,跟老師客氣打聲招呼而已,偏是這個女學生的男人,看不出來是了結婚的丈夫,還是沒結婚的男友,總之是一副振振有辭的樣子,完全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好像不需要什麼藉口,張口就來,警告自己的女人,以後少跟這種二姨子來往。

而最傳神的一個同志細節是,這位男舞蹈老師,半夜三更去拜訪一個老處女的家,跪著懇請她和他假結婚,以逃避逃脫整個小城社會對他未婚,他單身和他C男氣質的壓迫。

看到此處,想一想我的那些同齡的同志朋友,被迫結婚的,無奈抗婚的,多少相同相似的故事,日日夜夜在這片土地上上演,真是一種銘心刻骨的痛楚!

不過呢,《立春》這部電影,主角是那個老處女,她是一個百分百的異性戀者,卻因為她未婚,她單身,她格格不入的藝術氣質,一樣受到四面八方的壓力和「關照」,從這個角度上講,我們的C男舞蹈老師,是不是同志,反而退居其次了。

另外八卦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兒,改編自台灣電影《徵婚啟事》的大陸電影《非誠勿擾》,《徵婚啟事》是劉若英演的單身女性,徵婚徵出來個拉子,偷樑換柱的改編之後的大陸版本,葛優演得單身男子,徵婚也就順理成章地徵出一個男同志。

據說也是C得一塌糊塗,居然就在媒體上鬧得天翻地覆,同志熱熱鬧鬧地吵,非同志也七嘴八舌地火上澆油,連我們的同志研究學者大姐大李銀河教授,都不得不出面,從理論高度闡述一把「同志角色,要怎樣呈現?」。

很奇怪的是,同樣是國產電影,同樣是一個明目張膽的C男同志的配角,怎麼到了這《立春》這兒,就如此水波不興,無聲無息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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