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st 2

Login

Remember Me

New to Fridae?

Fridae Mobile

Advertisement
Highlights

More About Us

News & Features

« Newer | Older »
14 Nov 2008

Dandy

标题中使了个洋文「Dandy」,因不知道怎么翻译成中文才好。

字典上查到的,说是当名词讲是「花花公子」的意思,当形容词来讲呢,就是花花公子的衣着打扮举止作派「服装华丽的,极好的,上等的」。字面上看来,都有点贬义哦,和我心目中想要表达的意思,想要安放在一个人身上,还是有差别的。

也许,翻译成「大情种」,比较合适?

自然的啦,「情种」就已经不是人人可担当的外号称呼,加一个「大」字,大情种,人世间就更是凤毛麟角。我现在给你一个例子,看看是不是可以成为Dandy名词的活标本,他的人生,也许是这个名词的最佳阐述最佳解释。

中国近代史上,四处求爱四处施爱,每每爱得惊世骇俗惊天动地惊心动魄的一个Dandy,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志摩。

「如歌」的读者,稍微小资一点的,稍微读点诗歌的,如果不太清楚中国新诗发展脉络,哪怕是稍微看点国语电视片的,想必对这个民国时期的大情种,种种情天恨海的伟大爱情事迹,至少是略知一二吧。

把和他连在一起的女性名字写下来,张幼仪丶林徽因丶陆小曼,哪一个才女,哪一个美女,哪一个名媛,又不是鼎鼎大名的民国人物呢,一而再,再而三,我们的大情种,人生处处,爱恋处处,哪一处爱情事件,又不是举国瞩目满城风雨的?

而他因为飞机失事,怆然而逝,最决别最戏剧化的人生谢幕,依旧是如花的年华,依旧怀抱着自己的梦境,却将最浪漫的美梦,凝固在那个风雨之夜,那个漆黑的夜晚,那声轰鸣的声音,那座沉默的山。一生如诗,他的死,也非常贴切传神地,演绎了梦中人生的语义内涵。

但,表面上的男欢女爱郎情妾意,十足十的男女之间的异性恋爱,在他的心底深处,一个如此一生未到老一直都激情满怀的诗人,一份激情荡漾要爱遍天下可爱之人的大情种胸怀,是否,可曾也有过男男之间同性之爱的微妙情愫?

一如我在「如歌」专栏中时常感叹的,在异性恋的汪洋大海中,漂浮的我们同性情愫孤岛,每每被强大无比的异性恋话语霸权淹没,对同性情愫的真实存在,要么视而不见不着一字,要么站在异性恋的立场,用异性恋的角度,做异性恋的解释。

最令人感叹是,正因为同性情愫,不论几多动人几多感人,不论多么纯洁多么纯真,古今中外一直多半都是社会禁忌(想一想英国作家王尔德的名言:不可诉说之爱),就算是同性情愫当中的当事人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那份情那份爱,是在的,是有的,是真实的,是体验过的,是拥有过的,也始终很难公开承认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份同性之间的爱恋情愫。半遮半掩遮遮掩掩,否定否认,以至于追寻历史的真实,难上加难。哪有异性恋关系中那份享尽特权而不自知的作派?

反观异性恋的恋爱关系,哪怕是有妇之夫或有夫之妇的不伦之恋,比如爱林徽因时期的徐志摩,就是有妇之夫,后来徐志摩所爱的陆小曼,当时就是有夫之妇,还不是一样会公告天下,被大众媒体贴上一个浪漫情种的标签,成为男男女女们又嫉妒又憎恨的大情种公众形象。

所以,文献历史上记载的徐志摩,我们其实是可以发现他经历的男男情愫蛛丝马迹,最确凿的一桩,是徐志摩和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之间的情书往来。

中国山西作家韩石山的徐志摩研究,倒是没为名人讳,直接用的表达是,徐志摩同时和林长民和林徽因父女谈恋爱。

1920年,曾在段祺瑞内阁任司法总长的林长民,被迫卸任,以中国国际联盟同志会驻欧代表的身份赴英国考察,女儿林徽因一同前往。同年10月,徐志摩由美国转赴英国,入剑桥大学。两个月后,在一次演讲会上,认识了林家父女。

非常值得注意的一个小细节是,16岁的林徽因,第一次见到23岁的徐志摩,对他的称呼是「叔叔」。如果16岁是情窦初开的如花青春,怀春少女的情窦,也不是对徐志摩开的。其时她的父亲林长民,倒是正值44岁的盛年,虽有妻有妾,却一个异性配偶也没带在身边。

大情种Dandy对父女的三角关系,首先冒出海面的,还不是徐志摩对美女加才女林徽因的凌历爱情攻势(这场男对女的异性恋的生死之恋,后来世人皆知),而是一向不为人知的林父林长民和徐志摩之间的亲密情愫。异性恋者们的解说说辞是,林长民和徐志摩在玩一场互传情书的文字游戏:林长民扮演有室男子苣冬,徐志摩则扮已嫁少妇仲昭,鱼雁往返,倾诉情思。

俩人之间鸿雁传书的思念,密切亲密到徐志摩当时的正式结发妻子张幼仪都有所察觉,张幼仪在《小脚与西服》一书中对她的侄孙女张邦梅说:「得知徐志摩之所以每天早上赶忙出去,的确是因为要和住在伦敦的女朋友联络。他们用理发店对街的杂货铺当他的地址,那时伦敦和沙士顿之间的邮件送得很快,所以徐志摩和他女朋友至少每天都可以鱼雁往返。他们信里写的是英文,目的就在预防我碰巧发现那些信件,不过我从没发现过就是了。」

据韩石山的考据,张幼仪心目中的情敌「女朋友」情书,来自林徽因是有,但少。徐志摩每天去杂货铺取的信,更多的该是林长民来的情书。林长民死后由徐志摩仅公开了苣冬致仲昭一封,徐志摩赞它为传世之作:「至少比他手订的中华民国大宪法有趣味有意义甚至有价值得多。」(《〈一封情书〉按语》)赐给徐志摩大情种的高帽子,我们又多了一条理由:在Dandy们的眼中,什么国家根本大法的宪法,价值也抵不过自己情人的一封情书。
世事无常,流年似水,以前大家把林徽因叫做「林长民的女儿」,现在呢?我们要说,林长民是「林徽因的父亲」,对他的所知,也多半是因他养育了林徽因这样一个美女加才女。他的内心世界?他的情感世界?我们真的所知不多,也许,生活中的林长民,历史上的林长民,是另外一个Dandy吧。

林长民在北京的高等师范学校作过一场严肃的讲演《恋爱与婚姻》,对爱的神力作了惊世骇俗的描述:「这神力不是凌空的,完全是从造物主构造的男女性所欠缺的实体发生出来的。不过是因着世间作伪的心理,作伪的学问,作伪的文字语言,把他们的真相汩没了。」

前半段自然是我们耳熟能详「造物主构造的男女」之类的异性恋老生常谈,后半段的「真相汩没了」,以我身为同志的上纲上线,这个作伪的异性恋世间,蛮横无理汩没了的「爱的真相」,更多的是我们真而又真的同性情愫。

还是这个林长民,他有句名诗「万种风情无地着」,生活在异性恋茫茫大海中的我辈同志,随便谁拿来这句名诗,都合我们的体验心意:我们拨剑四顾,人海茫茫,赤裸裸明晃晃的异性恋女人男人四处可见,何处是我们的同性情人同性爱人,哪儿是我们的同志知音知己?

此事古难全!用我们中国人自己的Dandy徐志摩的诗句来结尾吧,他诗句中的「唯一灵魂之伴侣」,跟性别无关,就是我们同志情爱的境界: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Reader's Comments

Be the first to leave a comment on this page!

Please log in to use this feature.

Social


This article was recently read by

Select News Edition

Featured Profiles

Now ALL members can view unlimited profiles!

Languages

View this page in a different language:

Like Us on Facebook

Partners

 ILGA Asia - Fridae partner for LGBT rights in Asia IGLHRC - Fridae Partner for LGBT rights in Asia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