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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Sep 2006

可深可淺

真理總是深淵,這是正常的。就象在游泳學校那樣,人們必須敢於從狹窄搖晃的跳板上往下跳,沉到水底,然后為了邊笑邊呼吸空氣,又飄浮到顯得加倍明亮的表面。

在黎明時分漫無目的地晃過銅羅灣,以為與星光閃爍般的發電機發生了古老的神聖關係。他漸漸相信,時間是個安慰傷心人的高明說客……
初到香港念書時,他以馬來西亞公民能掌握多種語言而感到自豪。當中國大陸同胞拗口地說著廣東話,而職員操著一口爛普通話應答時,他竊喜。

面對教授,他絲毫不感到以英語交談的壓力。混在台灣朋友的閩南腔中,自小在福建新村長大的他,也不覺大有難題。也唯有國語(馬來語)似乎在外地的用處不大,只不過在教會遇到菲律賓及印尼的會友時,才聽到熟悉的「三言兩語」,但他對不上嘴。

可是這語言優勢並不表示他的自我價值認同感相當高。單語國家畢竟有它的優點,他不時發現自己無法套出一句完整的話,象本土小食Rojak般,沙拉地將不同語言攪和成一團。

對於他自身文化淵源的認識,也只能說「東拼西湊」而來。

對於土生土長的大馬,他又愛又狠:先不說難有分一羹的種族待遇,就連同志認同的失樂園也似乎遙不可及。這個非禍即福的兩端論在人的命運中,沒有什麼比「愛國」奉行得更冷酷無情的了。

「垮掉一代」並不完全排斥虛榮,相反的,他最痛心的事件即是無法用徹底的解剖方法,去理解現代物質文明和現代機械文明,給現代人所帶來的形形色色的擠壓。他想,當個無知的舊時人或許 會好過點:人們無法逃脫自己,這是命運。

他們唯一可能做的是,在冷眼旁觀中忘卻命運在拿他們戲耍。可是如今透過同志網絡,偏愛官能激情的他似乎明白了,對感官欲望的追索,就象在黑色的河裡泅泳,埋沒了感官,也被感官埋沒,永遠到達不了彼岸。

再不然說服自己,后現代社會即便頹廢冷漠、斷裂零散,卻也同時是一個性解放、擺 脫壓抑、忠於自我的年代。

這是發展自己個性最好的年代,他索性選擇如此的生活態度。於是,他赤身露體在床上撥色情熱線,好象對世界的一切漠不關心,剩下歇斯底裡的軀體。

於是,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在黎明時分漫無目的地晃過銅羅灣,以為與星光閃爍般的發電機發生了古老的神聖關係。

他漸漸相信,時間是個安慰傷心人的高明說客,它先利誘涉世之初的人們在異地冷暖人情中奔波忙碌,然后在收獲的自喜和欲望的不斷膨脹中,再讓人們心頭的疤口在長大的相離中生出了淡忘的鏽。他如此以為。

偏偏在激勵工作坊給導師一語驚醒夢中人,「你是在逞強,偽裝自己!」

一句話,往日回憶的大門豁然開啟,失去的回憶綿綿密密地若無法靜止的浪潮般襲來。
他始終不敢透露自己是同性戀,是不是跟自我價值認同感有關?絕對是,可是他搞不懂他不快樂是因為不自由,還是不自由是因為他不快樂。
他從小寄人籬下,單親撫養長大,后來得知生父在外頭有個家。親眼見生母被暴力以對,夫妻如同賓主,他蔑視這段家庭關係。

從小雖自愛,卻干不了男兒的活兒,他常被譏為「娘娘腔」。喜歡同班同學,卻為自己性趣向感到內疚。再深入到社會結構的底層,在土壤告罄污泥開始的地方去尋找,到那黏糊糊的濁流中去搜尋,捉起來並把那種敝俗不堪、膿血模糊的怪虫,活生生地丟在陽光下和眾人前,他何曾沒試過?

他曾向上帝懺悔,以耶穌基督之名,以為這樣能去驅走撒旦,讓缺少育養天性,也無厚生之德的同性戀陰性氣質給去除掉。要原諒、要愛,別狠,他做不到,他多希望能像熊天平一樣敞開胸懷,對父親的生疏譜曲而唱。「這有多虛偽。」,行同陌路人,才是他認為最誠懇的一種愛的表達。

他始終不敢透露自己是同性戀,是不是跟自我價值認同感有關?絕對是,可是他搞不懂他不快樂是因為不自由,還是不自由是因為他不快樂。

相互糾結的樹枝,高深的草叢,形成一種幽晦的環境,荒野中蠕蠕攢動的生物在那裡瞥見無形者的突然出現。可是他看不清那喝血的獸性到底長什麼模樣?那童年的不愉快陰影是不是造成他「攣」了?他倒希望梁祖堯《攣到爆》棟篤笑能解他基佬一愁。

他已劃了好一段時間了。撥掃的、律動的闊槳,如此多的漣漪協助著他排遣庸人自擾的時刻,而突然被擊舟的一個沉響驚醒,他才記起現實世界中所處的位置。

物與物之間,存在著無從估計的聯系,在這個取之不盡的整體中,從太陽到蛀虫,誰也不能蔑視誰,彼此都互相依存,光不會無緣無故把地上的香氣帶上晴空,黑夜不會無緣無故把天體的精華散給睡眠中的花兒。他想,那童年記憶與成長現狀要說沒延續可言,是自欺欺人?

思想領域和物質范疇中的種種事物也同樣是錯綜復雜的。挖掘出更深度的真實,因此沒有任何讓步的余地,任何對人的侵犯都應當鎮壓下去。

當一個人趨於成熟,他真實的性格和背景文化的部分就開始起作用,被掩蓋的東西少了,從而打開思維中更多的從未觸碰過的空間,尋找新思維的支撐點。

他打算撇下最新的《尉男》雜誌,不再去灣仔或者深圳「舒服、舒服」。

拿起九月份的《藝術焦點通訊》,他計算著路線,如何在油麻地白老匯聽聽《女人那話兒》導演黃真真的講座后,再到Kubrick二樓書店買亞洲第一本關於身體、性別及性意識的雙語雜誌《男女胴體》。

同志文化可深,也可淺。每個人都是如此,喜歡用自己的經驗、自己的價值來丈量生命。意義自我完成后,旋即又自我消散,何曾捕捉過真實的瞬間,就象那些流動的風景,遠去的歌聲,從來沒有駐足的時候。

可這「自我價值認同感」起碼在這時候盤桓在他后腦勺,久久不去。

讀者回應

回應#1於被作者刪除。
回應#2於被作者刪除。
3. 2006-10-02 18:01  
先要讚木麻黃這篇文章很從心深處寫出。

事實同志之間無論在那個國度,或多或少也經過當中歷程的不安,而又不自覺去發起另一個思想行為,急著"否定"之前的自己。

他通過語言優勢,高等學歷,性引力活動等外在條件,不停去壯大強調自我,內心為了受別人重視認同;其實更深層的意識他希望得到關愛,以彌補童年到成長失去應有的快樂。
可是一直走的路,他對這種關愛太陌生,無法從自己或他人身上反應出來;即使接觸的一刻,他會感受不安,甚至選擇逃避,他不相信也不敢接納這種陌生事物,生怕這種感覺會破壞一向建立的堡壘,於是把自己和世界區隔開,安全的獨善其身。

獨善其身常常被人誤會為自愛,那只是假象。無可逃避地,每個人跟世界的聯繫是不可分割,因此大家生活的任何所需,也是經過互動下才得享受的成果。愛也是一種所需,當我們保留那種"自愛"以為足夠生活,已忽視了空虛的痛苦正在默默地,蠶食我們感受愛的勇氣;日積月累甚至對愛情不值一提,標籤成為明天黃花的玩意。

自由與快樂的關係,是他內心的矛盾,同時也是他掌握之內的關係!要看清問題本身,是需要有突破自己過去的態度;能夠提起勇氣,親手拆掉自建的堡壘,抛走過去的成見,主動與父親不再對立,對他付出關愛問候;這是關鍵第一步,很重要。
當實踐過程他自會明白,跟父親冷漠對立只是自己抗拒愛、否定愛的氣氛延續。
做到了,他的世界會不再一樣。沒有了困人的堡壘,自由的需求也可抵消。他能放心的感受愛和去愛,更可以無視傷害;因為富足的心境可讓自己快速療傷,甩甩頭,拍拍屁股再上路。快樂,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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