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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ct 2008

彩虹旅行,西班牙&荷蘭

當自己開始為自己找尋想要的東西時,才赫然發現,原來人家為何是先進國家了。在歐洲,由同志經營或者對同志友善的旅館司空見慣,我也預定了兩家同志旅館,必然有不同的空間體驗。西班牙與荷蘭都是曾經佔領過台灣的國家,如今也是同志婚姻合法化的國家……

暑假計畫到西班牙參加2008年世界婦女大會,因為所搭飛機經過荷蘭,馬德里、巴塞隆納與阿姆斯特丹成為這次旅行的三個城市,除了一般景點之外,自然是一定要去同志區朝聖,於是我開始從台灣現有的中文旅遊書找尋相關同志景點。

一般旅遊書大致會介紹許 多世界級的景點,例如畢卡索美術館、達利美術館、高第建築、佛朗明哥舞、西班牙鬥牛,梵谷美術館、夜遊運河、紅燈區等等。但作為一個同志,我最想去的不只這些,最好是台灣沒有的,越前衛越有創意越好,同志區當然是旅行首選。

但是,當我上窮碧落下黃泉,甚至也到晶晶書店詢問卻不可得時,有極大的失落與無奈。幾乎所有的中文旅遊書都會介紹每一個城市每個月份的重要節日,但也幾乎沒有介紹同志大遊行,這次我正好碰到馬德里同志大遊行。在歐洲,一個同志大遊行隨便都可以吸引數十萬人參加,也創造可觀的觀光產值,這不就是台灣當前最想要的錢嗎?

幾乎所有的中文旅遊書都會介紹中國城、小義大利之類的地區,但也幾乎不會介紹同志地區景點特色,旅遊書不是應該符合多數人的需求?於是,我只好上網像大海撈針般的搜尋同志旅遊資訊。

當自己開始為自己找尋想要的東西時,才赫然發現,原來人家為何是先進國家了。在歐洲,由同志經營或者對同志友善的旅館司空見慣,我也預定了兩家同志旅館,必然有不同的空間體驗。而英文的同志旅遊網也介紹許 多相關資訊,讓我大開眼界。

其實,這幾年到國外旅行,往往感於同志資訊之不足,至少是台灣中文旅遊書,甚至連台北市政府編著的介紹台北書籍,也不見由民政局主辦的台北同玩節資訊與照片,那不就是政府主辦的活動嗎?為何忽略呢?

2008年3月起,西班牙國家旅遊局與亞洲最大的男女同志網路媒體Fridae合作,透過網路對東南亞廣大的同志群體展開了西班牙旅遊宣傳活動,也在網路製作城市導覽手冊「都市指南」,西班牙國家旅遊局主任認為同志社群的驚人消費力是任何經營者無法忽視的。

不知道台灣的政府是看不到錢在哪裡,還是對於同志存有偏見與歧視?正當兩岸直航在即,中國同志人口應該也是訴求的對象,台灣不是只有阿里山與日月潭,還有更多同志文化資產。有趣的是,西班牙與荷蘭都是曾經佔領過台灣的國家,如今也是同志婚姻合法化的國家……




馬德里:在這裡,台灣可以通行無阻喔!

7月初與一群台灣致力於性別平等教育的教授老師們,前往西班牙馬德里參與第10屆世界婦女大會,期間也發表了一篇經驗文章,但是巧遇馬德里同志大遊行才是令人興奮的行程。

遊行是在週六下午6點才開始。我們一行10多人,依約先在太陽門廣場同志青年旅館房間內,準備好從台灣帶來的一面彩虹旗,並在A4的紙張上寫上「TAIWAN」與「台灣」,這些字樣,然後剪裁下來貼到彩虹旗上面。一幅簡單的遊行旗幟於是完成,大家迫不及待想趕快參加這場號稱有50萬人的盛會。

我們將有台灣字樣的彩虹旗展開,浩浩蕩蕩從旅館出發,離遊行路線也不過兩個街廓。一路上許 多人看到我們的彩虹旗有TAIWAN字樣,便直呼TAIWAN!甚至搶著跟我們合照,我們也熱情的與參與的路人回應。

我們往遊行的起點走去,但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已經無法往前了,因為擁擠的人群早已佔滿了街道,警察也早已封街。後來,還有兩家西班牙電視台記者採訪我們,我們以英文說明我們的訴求,簡直讓我們high到不行。大約6點半遊行就正式開始了。

因為我們並沒有事先報名,所以就在一旁觀賞許 多目不暇給的遊行隊伍,其間有不少團體,看到我們TAIWAN字樣的彩虹旗,頻頻向我們招手與歡呼,連一些drag queen都跑來跟我們合照,表達他們對台灣的友善與支持。

沿途讓我感動的,倒不是我們沿途受到熱烈歡迎,反而是她/他們大多都知道台灣,而且現場也只有我們這群亞洲人大剌剌拿著彩虹旗組隊遊行。我大膽推測,也許 李安導演的電影《斷背山》,讓這群歐洲同志們或多或少知道台灣吧!
遊行的隊伍一車接著一車進來,好像所有人都欲罷不能,讓我覺得新鮮的是一些企業團體,像是Shiseido Men與 Google都開著雙層巴士來了,這就是支持與展現友善企業形象最具體的行動。在台灣很難想像嘉裕西服或者Yahoo!奇摩組隊參加同志遊行,這就是我們的限制。

雖然我們並沒有全程看完這場遊行,因為直到晚上10點多才結束。我們也經歷遊行高潮,就是一位男子手拿紅黃紫旗幟,全身赤裸也彩繪成紅黃紫,走在遊行隊伍裡特別搶眼,他的那話兒袒露在大眾前,大家無不爭相與他合照。如果妳/你已經瞭解販買色情在西班牙是合法的話,應該不會對於這樣的行為感到大驚小怪。

於是,一位友人說西班牙的遊行很像嘉年華,沒有如同台灣同志遊行的政治性訴求。我想西班牙的同志都可以結婚了,漸漸走到體制內改革,台灣無論在遊行規模與開放尺度,是小巫見大巫,雖然我們繼續往同一方向前進。

以往政府拚外交花費數億元,而我們只以10歐元,就完成一件成功 的國民外交。

當天我們一行人從旅館走出,手上拿著有TAIWAN字樣的彩虹旗,想著會不會有中國人士前來阻撓。後來,我們覺得這是一次做兩個議題的機會,讓歐洲人看到台灣,也讓他/她們知道,台灣的團體支持同志運動。如果有中國人來干預,也許 那些西班牙團體反而更會支持我們,因為中國人根本不敢在同志空間出現,這才是台灣最硬的軟實力!


馬德里+巴塞隆納:同志旅店

出國旅遊,住宿往往最令人傷腦筋,在友人的建議下,7月初到西班牙馬德里與巴塞隆納旅遊時,我在網路預定兩家同志旅館。在此之前,很少有關於同志旅館的知識。原來同志旅館在歐美國家早就行之有年,經營者本身就是同志,或者是友善的異性戀者,服務對象幾乎以同志為主。

在馬德里,我選擇一家位於太陽門廣場旁的同志青年旅館。我的房間位於頂樓,外邊附有可容納7、8人的大陽台,面對正在施工中的太陽門廣場。在巴塞隆納,我選擇一家接近1992年奧運會場孟特惠克山丘的公寓民宿,空間雖比在馬德里的旅館小,但也有一個小陽台,午夜12點,我常坐在陽台上,一邊思考著同志議題,一邊望著留著樓下西班牙人露天晚餐 的嘈雜情形。為什麼要選擇同志旅館?

因為同志旅館的老闆都很熱心提供關於當地的同志景點資訊,以及交通方式。況且,夏天是歐洲旅遊旺季,許 多歐洲人都會在各國移動,同志也不例外。因此,同志旅館就像是各國同志的交流平台,甚至是交友管道,旅館讓大家在短暫的時間相遇,也留下印象深刻的回憶。

在馬德里,我背了一袋待洗的衣服,朝旅館老闆跟我說的洗衣店走去,大約步行15分鐘,沿途正好經過掛著彩虹旗的同志社區。在洗衣店我看到了一對男同志正在洗衣服,之後一起折衣服,然後裝進行李箱離去,好一個幸福美滿的畫面。這裡正是同志社區,洗衣服不過是家務瑣事之一,但兩人完成更覺甜美。就像我在水果店可以看到,磅秤上都插著彩虹旗,我可以嗅到他們的同志運動,漸漸進入他們的日常生活。

在巴塞隆納,我利用早餐 的時間跟老闆T聊天。T是個長得很魁梧的北歐人,他的男友是西班牙人。他提起選擇到西班牙經營這間旅館的原因,他說雖然我跟他分屬不同文化,但在性傾向確有共通之處,尤其面對顧客是亞洲人,文化差異更大,但同志身份卻可以讓我們在某個程度上有歸屬感。

我在他的廚房裡,發現他為房客擺 放歐洲各國的同志地圖,耳熟能詳的大都市不用說了,連小地方都有同志地圖,包括以古根漢博物館聞名的畢爾包都有同志地圖。當我翻閱 這些地圖時,我不得不佩服歐洲的同志社群,除了持續發揮他們的文化特色外,也展現他們的經濟與消費實力,形成一個歐洲同志共同市場。

我想之所以有同志旅館存在,就是因為有這樣空間的需求,除了提供資訊與交友外,也讓同志可以盡情談天說笑,伴侶間的親密動作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友善不受到側目,正是同志旅館最吸引人之處,也是它最能吸金之處。Book一家同志旅館吧!
旅遊書沒告訴我:巴塞隆納,不分級海灘

聖家堂、米拉之家、巴由之家、奎爾公園、畢卡索美術館、1992年奧運體育館,這是觀光客對巴塞隆納多半的印象。不過,巴塞隆納的海灘卻讓我親身體驗西班牙人對於身體的坦然。

我所居住的民宿同志老闆T告訴我,非要去海灘不可,一定會印象深刻。於是,我跟友人選擇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西班牙的天氣大多是大晴天,下雨算是稀奇了),搭城市區巴士前往。

一下公車,一邊是海灘,一邊是交通繁忙的市區,地中海就在眼前。同志民宿老闆T也老早告訴我們,一定會有市民全裸躺在沙灘上做日光浴。於是,我們開始按「身體」索驥。

海岸線綿延數公里,人群滿佈沙灘,離市區稍遠的就是所謂的裸體沙灘了,男男女女全裸一起曬太陽,也不畏懼一旁有其他人或觀光客在岸上觀看,好像一切就很自然發生了。在海邊裸體,在西班牙就是一種生活方式,也是一種權利。

無獨有偶,T也告訴我們,離巴塞隆納40分鐘的車程,知名的希切斯(Sitges)更是同志度假勝地。

當我們一出火車站,就看到旅客諮詢站,我們鼓起勇氣直接詢問服務人員同志海灘如何去,服務人員也很親切的在地圖上畫出大約位置以及交通方式。希切斯海岸規模如同台灣的墾丁,國際光觀客絡繹不絕,綿延好幾公里的沙灘,幾乎為人群與五顏六色的陽傘所佔據了,真的好不熱鬧。

在熾熱的陽光下,我們沿著海邊走就又發現裸體海灘了,而這次發現有爸媽帶著小孩來做日光浴的,我覺得這真是很好的性教育啊!在悠閒的海灘,讓小朋友看見與認識爸媽的成人身體就是這樣。

希切斯的裸體海灘也是男女共處,我比較相信當男男女女全身赤裸時,在公共空間的環境,反而會發展一套行為模式與公約,尊重不同的身體。

不過,最讓我們驚喜的倒不是這些裸男裸女,而是在一處消波塊往地中海延伸的地方,我們發現一個粉紅色的倒三角,大約一般人高度的立體鐵塊,地面還有一些西班牙文字。

我們問在一旁的西班牙人,才得知那意思是「本鎮對抗同性戀恐懼症(homophobia),絕不會再發生」的同性戀紀念碑。於是,我把希切斯的同志元素整理一番,沿路走來不斷看見一對對花枝招展的同志伴侶,以及裸體海灘某一區幾乎都是男體,還有民宿老闆T的同志地圖也包含希切斯,這些元素,旅遊書也絕不會告訴你。

當時,我看到這個粉紅倒三角的紀念碑,有莫名的感動,一個小鎮也可以有社會正義的行動,伴隨湛藍的地中海水,徐徐吻頰的海風,熱情的陽光,無論是巴塞隆納或希切斯,我可以感受它們可親近之處。


阿姆斯特丹,粉紅點

在歐美旅遊,轉機是一個很好的計劃延伸點。阿姆斯特丹成為我上個月西班牙之旅的轉機點,除了先前跟讀者分享的情色景點外,在荷蘭同志可以結婚,在阿姆斯特丹同志景點才是重點。

要不是一位在歐洲讀書的學弟跟我提起粉紅點,我可能會錯失蒞臨的機會,就像與真愛擦肩而過的感覺。

今年8月,位於阿姆斯特丹安妮之家與同志紀念碑(Homomonument)旁,提供同志旅遊資訊的報攤粉紅點(Pink Point),已經10年了。1998年為期10天的同志運動會(Gay Games)就在阿姆斯特丹舉行,阿姆斯特丹的同志基金會就借了一台舊的冰淇淋推車,並把它漆成粉紅色,放置在現在的位置,成為可移動的資訊報亭。

從那時候起,粉紅點逐漸發展成為當地與同志觀光客的重要資訊,以及販售相關的同志禮品。粉紅點可以說是阿姆斯特丹最顯著的同志景點之一。
理查是粉紅點當年發起人之一,他說粉紅點最有利的條件是它的位置,不僅僅是每年數千人前來觀看同志紀念碑,還有安妮之家百萬觀光客。無論同志與否,都可能會經過粉紅點。

對許 多異性戀的觀光客來說,到粉紅點可能是第一次與公開的同志交談,他們也許 只是買一杯飲料,但他們是在一個同志報攤購買的。他們也許 只是隨意看看同志雜誌、明信片或其他商品,但卻以很自然的方式與同志的世界連結。

除了提供同志旅遊資訊外,粉紅點的6個工作人員也發揮社工的功 能,傾聽來自全世界同志觀光客的故事,而一旁的同志紀念碑往往成為觀光客與粉紅點連結的催化劑,報攤也自然擺 設了紀念碑的各種語言解說,也包括中文。

理查也透露,他很驚訝許 多阿姆斯特丹人都不知道同志紀念碑是由在地面3個粉紅三角形組成,再合成為一個大個三角形,許 多觀光客很可能看了其中一個三角,忘了還有另兩個三角。粉紅點因此遊說市議會,在河邊立了一個比較醒目的看板,並製作酷卡與出版《在同志紀念碑起舞》(Dancing on the Homomonument)一書。

2005年粉紅點也第一次出版旅遊手冊《The Bent Guide》,也成為阿姆斯特丹旅遊局給予來訪記者的官方資料。粉紅點最想出版的旅遊指南是當地同志所寫,以及觀光客最想知道的當地經驗。

至今粉紅點已經走了10年,他們也已經提供網路購物的服務,呈現他們獨特的品牌。他們也正在協助同志紀念碑基金會成立,活化紀念碑,除了是一個景點外,可以成為舉辦活動的空間。粉紅點也協助更新紀念碑的網頁,未來可以舉辦同志攝影展,目標是期待有一所小學可以領養紀念碑,如同在荷蘭其他第二次世界大戰紀念碑的情況。

在離開粉紅點之前,我買了一些同志情趣酷卡與明信片,其間工作人員很親切問我從哪裡來,也向我簡單說明紀念碑的設計概念,遠遠望去它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報攤,屋頂掛著彩虹旗,持續在運河旁發揮它的特點。


A片機場,色慾城市

如果在機場發現有免稅商店販售色情DVD,旅客應該是驚喜還是驚訝?上個月在歐洲旅行,我在阿姆斯特丹機場,就發現一家DVD店在賣A片,直覺是驚喜。也許 讀者會覺得我很好色,但好色之中倒是有幾分理智的思考,關於我們對於性產業或者性的態度與看法。

阿姆斯特丹機場的DVD商店,所販售的色情光碟,就直接以專櫃方式擺 設在門口不遠處,更專業的是,那些DVD還分為給異性戀與同志不同的顧客,DVD封面也就大剌剌攤在顧客面前。我當時的反應是,如果連機場都可以賣A片,更別說在市區的色情商家了。

這就是一般旅遊書沒告訴我的景點。一提到阿姆斯特丹通常都會想到運河、梵谷美術館、林布蘭之家、安妮之家,但我的旅行經驗是性與大麻,以及同志可以在荷蘭結婚。

在此之前,我曾讀過一本台灣日日春協會出版的《妓女聯合國》,才得知在荷蘭賣淫是合法的(因此在機場賣A片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但是禁止任何形式的剝削,只要沒有妨礙到公共秩序,個人妓院與住戶可以共處在一棟建築裡,都可為官方容許 。而在我住的旅館附近,就有一家紅燈戶,一天早上與同住友人經過,櫥窗小姐還拉開布簾跟我們示意呢!

當我們行經紅燈區時,路過好幾家有如紐約百老匯的戲院,門口還有一位管理員不斷向我們招攬,希望我們入內觀看性表演,他說得口沫橫飛,無非是要我們掏錢買票。我們很讚嘆阿姆斯特丹的性產業規模,在優雅的運河旁,一場場的肉體與色慾,不斷上演。

不過,最讓我們大開眼界的,阿姆斯特丹的同志地圖,最大特色就是情色部分比較豐富,我們一路上收集各式的廣告酷卡,其中,一張名為「Sex on Sunday」酷卡,上面是關於一個週日的性俱樂部,對象為男人與男孩,但他們的原則是安全性行為,否則就會被要求離開。

比之於紐約,阿姆斯特丹才是慾望城市,性的尺度更為開放。有時候,一家紅燈戶與同志色情店對街而開,也許 是互相較勁,也許 是相互輝映,當一個男人經過站在馬路中央面臨選擇時,或者在中央火車站附近的一家色情DVD店,一邊是異性戀看的,一邊是給同志看的時,顧客要選擇哪一邊,構成有趣的畫面。

也許 以上種種讓多數的亞洲人或者台灣人瞠目結舌,覺得不可思議,會不會造成性的混亂啊?或者是不是鼓勵性氾濫啊?這正好就表示發問者極度性壓抑。當性越開放時,反而有一套的性的規範必須遵守,讓需求有適當出口,如同百貨公司,滿足消費慾望。我在阿姆斯特丹感覺到旅遊書沒告訴我的事。




想獲取旅遊西班牙的相關資訊,請查看Fridae英文版的Fridae Cityguides(www.fridae.asia/cityguides2);備有Barcelona(巴塞隆納)、Ibiza(伊維薩島)、Madrid(馬德里)和Sitges(希切斯∕錫切斯)的觀光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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